&esp;&esp;央仪接过柠檬水抿了一口:“不用了,谢谢。”
&esp;&esp;从踏上飞机的那一刻起,她就已经进入了孟鹤鸣的地盘。
&esp;&esp;如他吩咐的那样,司机在接机口等待。
&esp;&esp;将她送至市中心的洲际酒店后,司机询问是否还有什么其他的需要帮助。
&esp;&esp;似乎每个人都在秉承孟先生意志,公事公办地对待她。
&esp;&esp;央仪想了想:“您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吗?”
&esp;&esp;“孟总没说。”司机恭谨地回答道,“叫我老徐就好。不过我想孟总今天剩余的时间应该都会待在公司。”
&esp;&esp;他的这一天都被公务缠上了。
&esp;&esp;央仪觉得这是好事,毕竟她还没做好要和孟鹤鸣单独相处的准备。如果有可能的话,她甚至希望孟鹤鸣忙到把她忘记。
&esp;&esp;可惜天不遂人愿。
&esp;&esp;到了晚间九点,客房管家前来告知,孟总在行政层的西餐厅等她。刚从浴室出来素面朝天的她不得不打起精神,重新化上淡妆。
&esp;&esp;及至西餐厅,周围已经被清场。
&esp;&esp;小提琴独奏悠扬徘徊。央仪庆幸身上这条珠光白的长裙还算优雅。
&esp;&esp;她理好裙摆,轻快步入。
&esp;&esp;榕市的夜色璀璨,天幕如镶上了斑斓宝石的靛色丝绸。那些宝石星光落在坐在窗边的男人眼里,光芒骤然黯淡了下去。
&esp;&esp;凝视夜景的人比夜景本身更夺目。
&esp;&esp;央仪猜他此刻一定不算专心,要不然怎么能在她刚好到达的时候适时起身。
&esp;&esp;他的目光淡淡瞥过,克制地停留在她锁骨以上。
&esp;&esp;短短几秒,央仪小心打量。
&esp;&esp;孟鹤鸣几乎还是白日里那身打扮,衬衣西裤,只是凭空多了一件剪裁合体的西装马甲。
&esp;&esp;稍做了些变化,便比先前正式许多。
&esp;&esp;在这样的氛围下,央仪免不了正襟危坐。
&esp;&esp;目光所及是白色桌布,银色刀叉,骨瓷餐盘,亮得要反射出人影的高脚杯,还有一份似乎不该出现在这个场合的纸质合同。
&esp;&esp;但央仪知道,这才是这餐的a urse。
&esp;&esp;见她频频偷瞥,孟鹤鸣从善如流:“先用餐,还是先看合同?”
&esp;&esp;晚餐她已经用过,毫不犹豫:“先看合同。”
&esp;&esp;“需要律师吗?”他问。
&esp;&esp;央仪尝试性得寸进尺:“或许……您可以再给我一个晚上考虑?”
&esp;&esp;孟鹤鸣微扬眉梢:“当然。”
&esp;&esp;央仪自己就有兼修过法学,看起合同来驾轻就熟。即便用刁钻的目光来审视这份合同,她也没找到太多不利于自己的地方。
&esp;&esp;恐怕最不利的也不过就是在合约存续期间,她必须全心全意扮演好孟鹤鸣女朋友的角色,不与其他异性产生过多联系,以免造成不必要麻烦。
&esp;&esp;央仪完全可以理解。
&esp;&esp;于公,有钱人的绯闻影响股价。
&esp;&esp;于私,有钱人的面子真的比金子还金。
&esp;&esp;比起这么一点小小的不方便,这份合同赋予了她意想不到的权力。除了数额巨大的支票,她甚至可以以女朋友名义借用孟鹤鸣的人脉,做任何他不反对(且法律允许)的事。
&esp;&esp;天上砸馅饼她见过,下馅饼雨还是第一次。
&esp;&esp;鬼知道过了今晚,雨还会不会继续下?
&esp;&esp;央仪头一次体会到夜长梦多是什么意思。她抬起脸,犹豫地眨眨眼:“孟先生。笔呢?”
&esp;&esp;孟鹤鸣毫不意外:“不考虑了?”
&esp;&esp;“不用。”央仪轻快地说。
&esp;&esp;侍者很合时宜地送来黑色钢笔。
&esp;&esp;在笔划即将完成的前一秒,央仪忽得顿住。
&esp;&esp;“孟先生。”
&esp;&esp;孟鹤鸣再次纠正:“孟鹤鸣。”
&esp;&esp;央仪仍然不习惯这么叫他,于是讨巧地避开称谓,问道:“合同上好像没说,我是否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