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打数月前,南滇和黎国合二为一之后,最高兴的,莫过于边境百姓了。
过去整日为战事忧心忡忡,如今倒是有了闲暇去曾经不敢踏足的地方走走。
如此一来,连鲜少有人踏足的南绣江渔村,都变的热闹起来。
而一直以来,隐居于此的鱼飞檐,也找到了自己谋生的本事。
他在南绣江往来港口附近,开了一个小茶寮。
给南来北往的人,提供了一个歇脚饮茶的地方。
白天他在茶寮忙碌,渔娘在一旁陪伴着他,帮他做点点心。
夜幕降临,夫妻二人一同携手回家,幸福而平静。
只是此时此刻,他不叫鱼飞檐,而是叫徐必成。
“呦,掌柜的,你这茶可真不错!这是什么茶?”一个茶客开口询问道。
鱼飞檐笑呵呵回应着:“客官您真是内行啊,这是今年雪后普洱,最是暖胃沁心脾。”
那茶客惊喜道:“掌柜的也非寻常人啊,竟然懂得用雪水烹普洱!”
鱼飞檐赧然一笑:“在下四肢不勤,五谷不分,唯有对这茶道略知一二。俗话说晨露点花茶,玉碗沁兰芳。古井烹红袍,沉砂映赤光。山泉炊春碧,烟雨润旗枪,雪水煎普洱,老韵化沧浪。客观想喝千金难买的好茶,小店没有,可小店能将普普通通的茶叶,烹出百两难寻的品质!哈哈哈!”
“好!掌柜的,再来两壶茶!要最贵的!”那茶客显得十分大方。
鱼飞檐忙不迭去招呼。
等给各个茶客都上好茶之后,鱼飞檐才走回内间,看向即将临盆的渔娘。
“娘子,今日茶客有些多,你要是累了,就在这先休息一下,咱们今晚不回去了。”
渔娘放下手上的针线活,莞尔一笑道:“好,都听你的。夫君,你怎么懂的这么多啊。说的那些话,我都听不懂。”
渔娘眼里,充满了对鱼飞檐的倾慕。
鱼飞檐挠头笑道:“我也不知道,许是过去,我就是个卖茶的吧。有些东西,不自觉的就脱口而出了。”
渔娘也没深究,而是摸着自己的肚子柔声道:“宝宝啊,你看你爹多厉害,回头等爹爹攒够了银子,咱们就搬到姑苏城去。到时候在城里开个小茶铺,宝宝以后就可以上城里的私塾了。”
鱼飞檐笑了笑,坐在渔娘身边,将她揽入怀中。
夫妻二人都觉得日子越来越好了。
殊不知人生变故,从不先打招呼,总是突如其来。
……
青鲤已经在江南一带,寻找鱼飞檐大半年了。
身后的陆吾渐渐没了耐心。
“我说你还要一直找多久?”
青鲤不回应。
陆吾继续道:“王爷已经死了,如今你我是朝廷钦犯,最好的办法就是换个地方,改名换姓重新生活。你一直徘徊在南绣江一带,迟早有一天要被上官曦的人抓住的!”
青鲤仍旧不理会他。
陆吾索性一个箭步上前,挡在了青鲤面前。
“我在跟你说话,你到底听见了没有?!”
青鲤冷着脸看向他:“王爷已死,你我再无干系,你哪凉快哪待着去,休要跟着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