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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为长子不如慕容昀,一直是他的心头大恨。
明明先帝便是将皇位传给了庶长子的父皇,凭什么,他连跟慕容昀竞争的机会都没有,慕容昀小他几月生下,出生便被封为了太子,凭什么?
慕容深乖顺垂目:“皇弟还要去给父皇请安,来日再跟大皇兄叙旧。”
慕容晟沉沉地盯着他离开。
本以为这事便这样过去了,谁知他刚到宫门要骑马回王府时,父皇却将他叫了过去。
明帝坐在高堂上,面色难看。
“深儿说你不满朕封他为秦王,便故意叫人对他放箭,害得他当众出丑,可有此事?”
慕容深向明帝说了今日安王见到他便露出得意之色的事。
慕容晟顿时瞪大双眸,他怎么也没想到慕容深竟然敢栽赃嫁祸给他!
“父皇,不是儿臣干的!”
慕容晟指向慕容深,目光带恨,“是七弟栽赃嫁祸儿臣!请父皇明鉴!”
明帝目光一眯,“深儿说,那日朕赐给他一张铁梨象纹翘头案,你便当众刁难他,可有此事?”
慕容晟嘴唇嗫嚅:“确,确有此事……”
他不敢撒谎,当日来来往往的都是朝廷官员和禁军。
慕容晟额头落下冷汗来。
“七弟见到儿臣礼数生疏,恐损皇家颜面,儿臣只是想替父皇管束下皇弟,绝无他意!今日正阳门大街上的那支冷箭,也不是儿臣命人放的!”
明帝眉都不曾皱一下,一张威脸便让人腿抖。
“他是你七弟!自幼遭人欺凌,连筷子都拿不稳的年岁,却要在冷宫里学着看人眼色!”帝王袍袖扫过堆积的奏折,“他不过刚学了数月礼仪,礼数生疏,你便当着满朝文武的面,将他骂得脸色煞白、双腿打颤!”
“你这般折辱幼弟,当朕看不出你的心思?分明是不满朕封他为秦王,才故意当众给他难堪!”
慕容晟白了脸,当即跪下。
慕容深也跪在了他旁边。
有他上回折辱秦王的事在先,导致陛下对他现在是狐疑重重。
然而无论他再怎么解释,明帝都没有打消心中疑虑。
“父皇息怒,皇兄许是一时心急,还望父皇念在骨肉亲情,从轻发落……”慕容深磕着头。
明帝看着眼前恭顺的幼子,神色缓和几分。
慕容晟都快将牙齿咬碎了。
事已至此,他已明白,若自己再死死咬住是慕容深不放的话,只会更加深父皇对他的厌恶。
慕容晟只能吞下了这哑巴亏。
……
秦王府昨夜走水的时候,很快传进了谢府。
阮凝玉原本做着绣活,闻那根细针不小心扎进了指腹里。
谢妙云正说着,知道她担心。
“不过没事,秦王府只是烧毁了一些东西。”
阮凝玉还是拧眉。
那还是有人对他动手了,是谁?
慕容深才刚被封为秦王,就有人这么急不可待地就想要杀他了么?
是安王,齐王,还是信王?
信王应当不会,他如今仍是明帝膝下最得宠的幼弟,篡位野心尚未显露分毫……
但有人反应比她还大。
闻,谢宜温捏着绣菊蝶手帕的手才渐渐松开。
“堂兄来了。”
她们这会儿齐聚花厅,姑娘家说笑逗趣呢。
文菁菁也在场,听到这声音,她立马坐直了起来,忙拉着婢女整理着头上的珠花。心里正懊悔,没想到表哥会过来,而今日她只穿了一件半新不旧的郁金色绫子裙,上面绣着的穿枝花纹也不够亮丽,早知道表哥会来,她今日也不会戴这么素的玉耳坠子了。
谢凌从外头的芳水池那处走过来,穿门而入,便恰好见到表姑娘被绣花针扎了一下,而后六神不安的画面。
谢妙云眸光灵动,见堂兄拧眉向表妹看去。
谢妙云也看向阮凝玉。
她“呀”地一声。
“表妹,你的手被针扎到了……”
阮凝玉这才感知到指腹的疼意。
她蹙眉,“不碍事。”
而后,距离几步之遥的谢凌便看见她挽着松松的头发,这时启开了那抹了胭脂的檀口,疑似娇喘微微,两瓣红唇便这么含住了她指腹上的细小血珠。
谢凌心一紧。
别开了目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