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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9章 清洗干净(1 / 37)

谢易墨怎么也没想到,这件事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揭穿。

谢妙云的幸灾乐祸,谢易书的失望眼神,以及长兄的不不语,都让她羞耻又难堪。

而她最害怕被母亲得知的事,母亲终究还是知道了。

然而何洛梅只是看了她一眼,便收回了眼神。

何洛梅微笑地对着何洛芷道,“想来是有些误会。”

“墨儿这孩子素来心善,许是怕我操心,这才没说清楚文广堂的事……”

而后便轻描淡写地便转移了话题。

春绿有些气不忿儿,二姑娘做出了如此恶劣的事情,可夫人连句道歉都没有跟小姐说!

何洛芷也猜出了事情的经过,可这毕竟是妹妹的家丑事,于是她也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,笑着说了别的。

饭席也恢复了欢声笑语,婢女继续添酒,杯盏相碰,以及长辈们的浅笑絮语。

谢易墨盯着青瓷碗里晃动的汤影。

谢易书面对着满桌的珍馐,顿时推开眼前的盘子,他吃不下去。

他不知道母亲是怎么能继续谈笑风生的。

身为兄长,他失望又锐利地看向了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。

双重的打击,让谢易墨仿佛失了魂魄。

而她也明白,她害得母亲在这里丢脸,母亲定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。

她的母亲,将颜面看得比什么都重。

过去她只是功课松懈了一些,何洛梅便会大动肝火,还会让她罚跪上一个时辰。更遑论是这一次,这大抵是何洛梅生平动过最大的怒火了,谢易墨觉得自己承受不起。

过了一会。

谢易墨起身道:“母亲,姨母,我身子有些不舒服。”

她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。

何洛芷道:“那墨儿赶紧先回去休息吧,待会姨母去厨房亲自给你炖点雪梨汤,带过去看你。”

谢易墨牵起一抹笑:“好。”

而母亲,却没有向她看过来一眼。

何洛梅侧着身子,对着姨母说话,她甚至没回过头来,说到兴头之处,还会发出笑声,跟没事人一样。

谢易墨离开了。

她不想待在这个有那男人气息的屋子。

雀儿扶着小姐走在游廊上。

眼见小姐一路上,都在不自主地四肢抽搐,小姐的指甲不停地去刮着细嫩雪白的胳膊。

雀儿被吓哭了。

在无人的角落,她急得抱住小姐,“小姐,你别再挠了!别再挠了!”

“小姐的伤口才好不容易结痂,小姐,你不疼,奴婢的心也会疼啊!”

只见那些本该愈合的伤口,此刻正被谢易墨用指甲一点点掀起来,露出底下鲜嫩的红肉,血珠顺着肘弯滴落在青砖上。

谢易墨却推开了她。

她看见谢易墨的瞳孔失了焦,最骇人的是她的指尖,正机械地、疯狂地在小臂上抓挠,仿佛要将皮肤下爬动的千万只蚂蚁都剜出来。

唯有这样,谢易墨才能暂时忘记胸腔里翻涌的恶心与绝望。

雀儿一抽一抽地哭着,“小姐……”

她看见小姐腕内侧的旧疤,那是去年冬夜里,谢易墨躲在绣房里用剪子划的,此刻正被新伤扯得翻卷,像条狰狞的蜈蚣在苍白的皮肤上蠕动。

回到映雪院后,眼见小姐的癔症根本没好,雀儿抽噎着:“奴婢去请大夫……”

“别去!”

“别去……别让任何人看见……”

她的这个鬼样,连她都觉得吓人、唾弃!更何况是其他人见了!

若被那些在宴席上夸她“京城第一才女”的夫人们看见,怕是要吓得把茶盏摔在地上吧?

谢易墨面色麻木,望着自己小臂上纵横的血痕。

她指甲下的血珠,一颗一颗,砸在青砖上,碎成她永远洗不掉的耻辱。

过去,她总是嘲笑阮凝玉遭嬷嬷验身,夺去处子,夺去尊严。

可她呢?

她用香粉遮住溃烂的伤口,用诗卷挡住发臭的骨髓。

母亲气自己对她撒谎,可母亲又怎会知道,再华丽的诗稿也填不满心里的空洞,所以,体面、炫目的才女,到底有什么用?

谢易墨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笑,她的指甲还在往新结的痂里钻。

而她更明白,真正的不堪从来不是皮肉上的伤,而是藏在光鲜衣袍下的被侵蚀得空空荡荡的身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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