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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一回花迎劍佩星初落(1 / 2)

聚宝总坊,后院书阁,七人坐立,凝视沙盘。

「故弄玄虚?」

「大张旗鼓一票人,浩浩荡荡,弄得天下尽知,莫不是虚晃一枪?」

「阁内似有大仙灵威,兴许是诱我等出手。」

金银阎王听着先生们议论纷纷,看着手上密报文字细细盘算。书阁里,桌案叁五张,椅凳七八支,灯笼临窗照亮,将眾人表情尽收眼底。

「尔等入夜不歇息的?」

闻声来,眾人皆静,惟坊主起身相迎。

「陈先生!」坊主上前拉手,将一位富态文士请到桌旁左位,那里正空着一张太师椅。

「誒。」陈先生两鬓斑白,揉着肚子入座,圆脸圆肚,看似有些可亲:「这回又什么事啊?」

「先生腹疼?」坊主关切。

「老毛病。」陈先生挥挥手,表示无碍,坊主便将刚刚手上的密报递了过去。

陈先生以指代笔,在文书间,画线似的阅览,其馀六人,有的咬耳议论,有的闭目养神,亦有的抽出柜上纸卷,查找比对。

「嗯??」陈先生阅闭,看了眾人问:「大伙儿有结论了?」

眾人摇首,陈先生又转头问坊主:「坊主欲意为何?」

「收网捕鱼。」

陈先生不语,抓了抓脖子,又搔了搔手背,将白净嫩肉刮出了浅红点点。

「先生以为不妥?」坊主向前倾身。

「我等撒了饵,南北各一,南方这护心镜搁了一甲子,也不见上鉤,只钓到一个虚有其名的混帐,而北方呢,金宝才赴任不到半载,便能让鱼儿咬鉤了?」

「嗯??疑似北上而已。」坊主点头。

「垂钓需静气。」

书阁一时无声,几双眼神交会,倒是方才假寐之士,突然睁眼开口:「陈先生不会是怕了乙两吧?」

空气凝结,坊主瞪眼,眾人定身,倒是陈先生自嘲笑笑:「陈某??于用计淫巧实不如他,但!趋势谋略,他,不如我。」

「喔?」嘲讽之士:「若这回又让鱼儿脱鉤,陈先生总该负责一二了吧?」

「嘿。」陈先生莞尔:「谋事在人。」

「不过??」

「但你不论智计韜略,均不如我。」

「你!」

「好了,好了。」坊主挥手安抚左右两位先生:「林先生奇技百出,屡屡立功,在下十分仰仗,陈先生谋虑深远,佈局宏伟,亦是吾之臂膀。」

「坊主。」翻阅文卷之士,持手上书卷递出:「上头所载,阁主与天刀门有旧,或许得先筹虑一二,万一两位金丹联手,怕金宝难逃死劫。」

林先生摇摇头:「金宝有替身符,无碍。」

「若真有两位金丹??」陈先生看向坊主:「兴许能??一网打尽。」

金银阎王与之定眼对视,随后,爽朗笑声渐渐漫溢,由书阁漫出后院,再由后院溢出聚宝坊,直至响彻,云霄。

云卷云,风赶风,万里相隔各出招。

黄沙滚滚滚沙黄,绿水涛涛涛水绿。

处,意止也。时节暑气至此而止矣,俗曰:处暑。

瀟月此行隐密,凌风不携,寅兔不伴,虽称闭关,实则趁夜孤身离阁。

不乘筏,不搭船,如鹏展翅飞大泽,千里地貌览无遗,由北向南,水渐少,岩峰增,岩趋减,草丘冒,草愈稀,黄沙见。

瀟月落足沙丘,换上一身黑袍,遮脸掩身,腰掛一柄清泉剑,望了方位,便昂首闯入大漠。

荒漠无际,漫天风沙,静时落针可闻,闹时风暴呼啸,生机似有若无,偶有针植错立,避暑蛇蜥躲岩,却无一池清水,解旱之渴,行走之跡,沙过无痕。

瀟月凭着灵气温养自身,凝水珠缓解乾渴,日夜温差更是无虞,只是沿途漫漫枯寂,他不握长剑,却紧抓木萧,坚定前行。

向南,往南,趋南,直至风渐弱,草渐长,矮灌现踪,始见林墙挡沙。待出了漠,却已是秋末临霜降。

瀟月从袖中掏出锦囊,拆开一看,是条雪白锦布腰带,抽出系之,顿时全身灵气掩盖,金丹之威消散无踪。

想必腰带内藏着錮气锁,携此宝,若非四门老祖探查,断难判定修为根底。

再回想出行前,戊九恭谨所报,将黑袍替成青衫,头戴纱帷帽,脚踩牛皮靴,腰间长剑不动,背上则多了一袋鼓包袱。

快步流星,向大齐都城,昂首再行。

且行叁两日,巧遇马匪劫商,瀟月拋铁针,再以剑尖点击针尾,铁针劲射而出,悍匪尽毙,尸留细孔,如星落留痕。

气捲收针,扬长而去。

沿途行侠仗义,又以帷帽遮顏,徒留针孔,于是『星痕剑』之名,渐响。

过村宿镇,寻官驛,过镇入城,往西南,过城抵都。

临淄靠海,瀟月入城时,冬已至,正是晒盐好时节,城外盐田片片,卤水方池块块,淄江匯支河,聚于都城前,再粼粼入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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