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我其实并不希望他们离婚，但妈妈有天也假装若无其事的跟我提起过，问我，假如她和爸爸离婚我跟谁。

无论是情感，或者理智，都告诉我，我心里是愿意选择爸爸的。

如果离婚跟了妈妈，那么她身上的生活负担会更重，我已经对不起她，不想再给她添麻烦;情感上，回了老家之后，我跟爸爸相隔数千公里，我有些舍不得。

我知道我的回答会伤她的心，所以我选择了沉默。

我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走到这一步，其实在我很小的时候，甚至现在，我依旧渴望能有一个温馨、开朗的家庭环境。我曾经到同学家去玩，她的父母相处方式是让我很羡慕的，他们之间像家人也像朋友，我和他们之间，我始终觉得隔了一层什么。

我知道或许有的人会觉得，他们把我带到身边，供我读书、吃饱喝足还买了房，应该满足懂得感恩，也应该和他们很亲近才对。可我就是觉得，我们之间缺少了一部分——在我来到他们身边之前的那部分时间。

更何况我觉得他们之间的隔阂是因我而起，所以我打算申请住校，或许我不在家里，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否能够缓和一些呢？

我一边想要让爸爸向我靠近，又不得不考虑到现实问题，我是想挽留妈妈的。

我向班主任咨询了住校的事，她有些惊讶，因为没有学生会在学期中旬申请住校，而且学校的宿舍位有效，一时半会可能也找不到适合我的寝室。

我有些泄气，从她那里拿回申请表，上面已经是我填好的，只剩家长签字了。

如果我坚持要求住校，班主任可以帮我向学校申请的，但短时间内不一定有床位。

我没有勇气找他们任何一位给我签字，但一想到他们可能会因为我离婚，我就觉得被愧疚压得喘不过来气。

那张申请表暂时被我压在了书下，因为我找不到要申请住校的合适借口。或许等我到高叁，就可以用学习当做借口去申请了。

但我没想到那张表被爸爸发现了。

晚上放学回家的时候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在家，正在纳闷的时候就看到他手边的酒瓶。

他极少喝酒，在我印象里不超过五次。

他抬起头眯着眼看我，半张脸隐在光影中。他的下颌线棱角分明如工笔勾勒，眼型狭长眼尾微挑，笑起来的时候很温和，面无表情的时候又给人疏离感。鼻梁高而且直，唇型很清晰，上薄下厚。

他拍拍大腿，“过来。”

我抿了抿唇，把书包放在沙发上，走到他不远处，“你喝酒了？”

他嗯了一声，“我又没喝醉，又不多，一点点啤酒。”

“妈妈呢？”我问。

“你倒是关心她。”爸爸冲我伸出手，“去宿舍住了，不回来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我好像记得她不是夜班。

爸爸啧了一声，“小孩子哪有那么多为什么。”

我被他拉到怀里，一条腿膝盖抵在凳子上，另一条腿被他双腿夹着动弹不得。

“我不是小孩子了。”我以一个不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怀里，“很多事情我都知道的。”

“那你说说为什么要去申请住校？”

“啊？”我下意识想抬头，却被他按着后脑勺靠在他怀里，我偏过头去，看到他凸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。

“装傻呢。”他拍了拍我的屁股，“我问你为什么要去申请住校。”

我沉默着，手指抓紧了他的衣服，“要不我们不要再这样了吧”

“哪样？”他似乎是有些不解，抱着我腰的手松了松，另一只手撑着下巴看我。

他长得确实是我会喜欢的类型，无论是在以前，或者是我现在。老家相册里，他年轻时的照片更甚，笑着和好友拍照留念看起来颇为风流。

我却说不出不想让他们分开的话，因为让妈妈痛苦的人似乎是我。

他笑着双臂向后靠在椅子上，漫不经心地上下扫了我一眼，“乖乖，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。”

他踮了踮腿上的我，“把裤子脱了，哦，床头柜里还有套，你去拿来。”

他似乎笃定我意志力不够坚定，会继续和他发生关系似的。

但确实是那样，一想到我们不再和从前那样亲密，我心里就发闷。

说永远简单。

他就是我想要的人，我真的要和他断联吗？

我从他身上下来，转身往房间里走，我在门口回头看了他一眼，发现他也在看我，他微微抿唇，似乎有话想对我说。

“你爱我吗？”我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。

他愣了一下，很快点头，“爱，怎么不爱？”

我从房间里出来，当着他的面脱了衣服，我红着脸胯坐在他腿上，又想起这是客厅，“回房间。”

他嗯了一声，捡起我的衣服，抱着我往房间走，顺手关上了门。

床垫由于两个人的重量往下陷，我们对视着，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