围城(一)(1 / 2)
宛桾虽然喜欢和齐霜翰亲密无间,但心底对于这种并不受自己掌控的刺激还是有些害怕无措,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到达临界点的喜悦让她有一些恐慌。
那日齐霜翰把她送上高潮后,伤口崩开了。
他是不在乎,可宛桾看到他胸前的红色,说什么都不愿再继续,于是医生又被叫回庄园为齐霜翰更换纱布。
宛桾披着他的睡袍站在一边脸颊飞霞,像是第一次做了坏事的乖小孩,顶不住长辈问责下一秒就要羞愤落泪。
为了不再惊扰医生好梦,宛桾决定后半夜与齐霜翰分房,女仆贴心地为宛桾收拾了客卧,桌子上还有她的袋子。
时钟跳动着归零,宛桾拿起手机走到窗边。
嘟嘟声过后,那一端被接起:“宛桾?”
“阿砚,我可能没法在明天就离开庄园。”宛桾开门见山,看着窗外被大风吹得摇晃的树叶,“交易方面依旧可以按照约定进行,那两位副总此时应该已经抵达北都了吧。”
徐持砚掌心处一阵刺痛,低头看去,不知何时自己指甲刺破了手心。
那日监控谈判的会议室里,他听着耳麦里传出的男声,几乎是下一秒心里就闪过惊疑。
但徐持砚心知肚明自己没那么强的听觉,所以从来不是变调的几句话,而是感觉。
收到邮件后,那股感觉愈发强烈,冷静自持如他也握着电话直面这些年的嫉恨:“你就不怕我告诉她?”
结果男人依旧是笑:“让她不恨我是我的本事,而徐总只需要帮我将人护送过来。”
“难道徐总在害怕我会伤害她?还是怕她最后发现你把她送上一个陌生人的床榻然后抛弃你?”
听着话筒里传来的讽意,徐持砚瞬间敛起了慌张,十足把握地开口:“你不会碰她,因为只要她还是我的未婚妻,她就不会和你上床。
“齐霜翰,你知道我每次看到你在她面前的样子会让我想到什么?一只小狗
“只要对上钟宛桾,你就是一条只会摇尾乞怜的小狗,她一犹豫,你就舍不得。”
男人终于不再嚣张,气急败坏地说了一句“少以为很了解我,她不来我就把你属下发配西伯利亚挖土豆”就挂上电话。
徐持砚挂着胜利的微笑,可是心里不停呐喊着什么,宣告着他的失败。
实在讽刺,他见着这些年宛桾对齐霜翰念念不忘,却在多年后连他的声音都没认出。
可徐持砚没有时间失落,如今他为了公司利益无法拒绝对面的要求,就像他当年无法阻止宛桾义无反顾地爱上了齐霜翰。
宛桾举着电话的胳膊都泛起酸意,面对对面的长久沉默,她打开免提,然后走到一边轻点袋子里的其他东西。
手机、钱包、充电器,以及一串项链。
钻石在昏暗的月色下泛着冷意。
“宛桾,我明日会准时来接你。”
又是一阵相对无言,宛桾突然叹息。
别人眼里,他们是青梅竹马合该在一起;钟老眼里,孙女一朝蒙尘,应该找到世上另一颗耀眼明珠来为她的后半生托底。
“阿砚,我六年前就低头认输不再与你争辉,你已经足够出彩,何必在婚姻一事上拉我作配,来为你的登顶人生添砖加瓦呢?”
徐持砚不为所动:“我答应过老将军和老太太会好好照顾你,自然不能食言,不然和那个叁番两次不守约定惹你伤心的人有什么分别?
“不管在庄园发生了什么就都埋葬在庄园里,只要回到我身边,你还是我的未婚妻。”
宛桾听完后突然笑了,语气悲恸:“你知道对不对?知道周先生就是齐霜翰,可你依旧让我孤身一人前往,哪怕会可能会成为他的入幕之宾?
“阿砚,我竟没料到你对他如此耿耿于怀,如果我对你说,当年我为了等他在天桥下或许成为站街小姐,你还能把‘既往不咎’说得这样轻松慷慨么?”
齐霜翰说与她相处时常感到痛苦,她何尝不会内心酸楚?
她一面不愿成为两兄弟明争暗斗的胜利奖品,另一面,又无法抗拒他对她的致命吸引,她无数次引诱试探齐霜翰说出心底对她真实感觉,可是少年口是心非,迟钝高傲,以至于阴差阳错分离六年才互相坦诚。
“阿砚,如果只是因为当年的捉迷藏,我说过我从不需要你对我愧疚。”
闻言,徐持砚脸上瞬间褪去血色。
在成为被钟老重点栽培的徐持砚前,五岁前的他总来不是端方守礼的乖小孩。
脑海里错杂地播放着一幕幕,幼儿园的午后,热闹的大型滑梯,所有孩子的疯狂乐园,他失控地捶打发泄,铁通里她被欢闹淹没的哭声
他的淘气顽劣在宛桾病床前的那个夜晚从骨髓中尽数抽离,充进那个被他捶打到变型的铁桶,随着垃圾车的远去被掩埋在不见天日的泥土里。
然后,他成为了众人眼里温润如玉、惊才艳绝的徐持砚。
“我原以为我们订婚后那枚素戒终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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